当詹庭贵把詹忠贵转来的中共二野“刘、邓”首长关于“同意接受刘伯龙投诚”的复电交到刘伯龙手上时,刘伯龙哈哈大笑着说:
刘伯龙想用从谷正伦那里争得的实权、做他与共军讨价还价的本钱,詹庭贵也想用带动刘伯龙的整体起义、做他与共军邀功请赏的筹码。
那次,詹忠贵离开新一团后,詹庭贵暗地理积极开展“串联”,也得到八十九军大多数中、高层军官的响应,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。他几次假借汇报“防务”与刘伯龙恳谈,也颇有成效。特别是龙云将军在云南率部起义,彻底断了刘伯龙的后路,让这个死顽硬抗的反动分子终于承认了:要想活命,只有向共军投诚——刘伯龙似乎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,急忙委任詹庭贵为联络官去与共军接洽……经过多次周旋,劝降刘伯龙的工作进入了实质阶段。
——由此说来,指挥炸毁瓮城桥和公路铁桥的人说不定是刘伯龙还是谷正伦,抑或是其他国民党要人所指使。把笔锋指向刘伯龙的人想必多是道听途说、人云亦云。犹如:刘伯龙的爷爷刘故亥参加了抗清起义,其父亲刘求亥害怕受诛连,从施秉逃至贵定新铺黄龙山隐居。刘伯龙于光绪二十五年在这里出生,在这里成长,从这里出去读书,从这里出去从军,在军界发迹后还在这里派驻护卫和修筑明碉暗堡,大约是在抗战胜利后才携家迁居龙里。最初撰文者有可能不知道这段历史故而说刘伯龙是龙里人氏,后来的理论跟进者也就少了主见,知道刘伯龙这段家史和不知道刘伯龙这段家史的人均随声附和,说刘伯龙是龙里人氏。
——刘伯龙的这句话,让詹庭贵费心琢磨了好几天才揣摩出这个荒唐的道理:刘伯龙想的是,要筹集更大的资本与共产党讨价还价!他在幻想着:到时候,共产党能够把整个贵州的这一片天地全交给他。于是,他一面不慌不忙地电令前线部队“保存实力,不要与共军恋战,抓紧时间撤回贵阳”,还责令詹庭贵“严加防范,固守通道,保护前线部队顺利回撤!”另一面变着法子向顶头上司谷正伦公开“逼宫”,要谷正伦交出全部的兵权。(结果暴毙在谷正伦的枪下——这是另外一个故事的话题)。
就在这个时候,詹忠贵又向詹庭贵传来密信,要他“不必等待和观望,立即宣布起义,并集结所部迎接解放军过江收编!”詹庭贵考虑再三后,认为自己还有等待刘伯龙协同起义的时间,他不相信解放军的进军速度有那么快,也不愿意把自己辛苦串联、费心游说其他黔军部队起义投诚的辛劳成果做廉价的处理——他,还想再等一等!
詹庭贵和刘伯龙一样,由于无视起义投诚的本质和意义,终于被自己的私心和贪婪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!这样的结局,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