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鹏后代的儿孙们,把彭甫、彭大治、彭文质、彭宪安、彭汝楠、彭鹏的牌位都供奉在祠堂大厅的正堂上,久而久之,人们就习惯叫这座穿过五百年血雨腥风的彭文质府第,巡抚彭鹏祠,尊称为彭公祠。
在莆田市图书馆,笔者正查阅彭鹏所著《古愚心言》影印本(八册),在第三册中读到这篇《墓誌》时,不免心生骇然。和伯父彭汝楠一样,彭鹏也在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临人生新的抉择。回过头看,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死了,横塘彭氏的辉煌也许就止于晚明了。
如今,彭鹏故居西厢以李家后人为主居住,而东厢则由柯家后人代代悉心守护。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守护,无论是“古柳桥”石碣还是《帝眷忠清》木匾,都得以完整留存。与衰败的横塘彭氏宗祠比,它们或许才是彭汝楠和彭鹏的魂归之处。
彭鹏仍以其正直、忠诚、担当、能干,赢得了康熙朝“天下第一廉吏”的美名,而且在病逝后,被朝廷隆重追谥,并晋升光禄大夫,正一品。彭鹏一个人的努力与贡献,荫及祖辈及子孙。曾祖父彭文质,因曾孙鹏赠光禄大夫。彭宪安,知县,以孙鹏赠光禄大夫。彭汝楠,以子鹏赠光禄大夫,四代正一品光禄大夫,这也是只有彭鹏一个独享。在整个满清王朝二百六十多年间,彭鹏是唯一的一个。
彭汝楠与彭鹏,是明末清初两代彭氏中的佼佼者。虽然他们最后都离开了横塘,但终其一生,无论是续修族谱还是翻修宗祠,横塘都是他们的生命之根。横塘彭氏宗祠如今的没落,与此形成鲜明反差。
正是从彭鹏这一脉平稳发展的方向上,可以想像,彭宪安、彭汝楠、彭鹏用某种方式,暗暗地保住了彭文质的故居或府第,也许清廷为了更多的廷揽晚明遗臣,对彭文质府第放过,并没有像岸圃大观那样彻底毁灭。
尽管源流探索十分困难,但自明代开始的横塘彭氏先人事迹却是确凿的。从彭甫到彭汝楠、彭鹏,不仅是“累世进士”,且为官均不惧权贵,行事果决、廉洁奉公、鞠躬尽瘁。这是世代流淌在他们体内的基因。
所以,那个冤死的王绪生之妹王赛男,告遍了山西,也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。好不容易盼来个监考官彭鹏大人,拦轿喊冤,彭大人又没有理睬,万般无奈之下,她冒哥哥的秀才身份,以死向京官彭鹏大人告了个死状。
在清朝康熙朝的某一年,在彭鹏逝后不久的某一天,朝廷勒旨把那座荒废多年的彭文质府第,赐封为巡抚彭鹏祠。再过若干年后,或许彭文质曾孙彭士瑛殊死抗清的罪与罚,逐渐淡忘于时间的远方。
彭文质是小横塘彭氏一族承上启下的一个重要人物,祖父彭甫,父亲彭大治,儿子彭宪范、彭宪章,孙彭汝南,曾孙彭士英、彭鹏,都是以显要的官职身份留下了一门科甲世第的辉煌与骄傲。